【楚萧】难产 (4

初遇长安景:


萧疏寒听得他的话,差点落了泪。


气氛正好,两人相拥时传递给对方的温度都快将温煦的冬阳给比下去了,如果不是萧疏寒突然地推搡,或许院里那含苞待放的梅花能提早吐露芬芳。


楚遗风一时不察,倒真叫他给推了个趔趄,差点脚滑摔在地上。


萧疏寒侧过身,迅速敛去脸上的情绪,楚遗风给他的惊喜让他乐得昏了头,竟忘了他自己还怀揣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

楚遗风不明所以,依旧笑嘻嘻地想拉他袖子,跟他说说这几个月来自己是如何辗转反侧、孤苦无眠、日日夜夜地思念他,想跟他道个歉,自作主张知道了他的小秘密,还想和他说……


“你既找到了,没什么事便走吧。”萧疏寒冷冷地瞥他一眼,很厌弃似的。


兀自欣喜的楚遗风顿觉一盆凉水从头灌到了底,再由冬日的冷风一吹,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凉的。


“你这话,是什么意思?”楚遗风没明白过来。来的路上他自认已经把前因后果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,想萧疏寒大抵是怕他生厌才会躲起来,待他找去了好好哄哄、解释解释自然就好了。而几个月来的怒气也在刚刚相见时就消弭了个干净,只余针扎般的心疼。他做足了心理准备,可现在这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打的他又有些怒火攻心。


萧疏寒抿着嘴不说话,他又觉得恶心了,脸色变得非常难看,这落在楚遗风眼里,则是另一番意思。


就这么不相信他?


他大步向前,掐着萧疏寒的手腕质问他,“你真的就这么不愿见到我?萧疏寒,你敢如此心狠?”


被质问的人胃里翻江倒海,头晕目眩,还要强撑着打发眼前不依不饶的人,“我有何不敢?楚遗风,你烟花柳巷之地逛的也不少了,春风一度的道理你不懂吗?你还想谈情不成?”


短短几句话,就给楚遗风气的够呛,所幸还有三分理智在,没立时就把人给扛了丢到床上,干到他服为止。


“烟花柳巷我是没少去,可萧道长去的不多吧,”楚遗风欺身压他,“其实就是那馆里,也自有真情在,萧道长孤陋寡闻了。”


“你!”萧疏寒抬眼瞪他,想动手,偏偏两手都给他抓着,挣脱不得,眼看着那人的眉眼越来越近,萧疏寒下意识闭上眼,紧紧抿着嘴唇,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。


“呵,”楚遗风的鼻息打在鼻尖了,竟又移开,他在萧疏寒耳畔炸出一道惊雷,“萧道长,既是怀了身孕,就该仔细身子,别轻易动气,小心伤了我俩的孩子。”


萧疏寒倏尔睁开眼,满脸不可置信。


楚遗风一手揽着他的腰,一手轻抚他微隆的腹部,眸色深沉,“怎么?原来打算瞒着我的,被我知道了,很惊奇?疏寒,你可真心狠啊,想让我一辈子都蒙在鼓里,一辈子不许我与我的亲骨肉相认,想让我一辈子都当你的知交好友,还好我得老天眷顾。”说着说着,楚遗风不免得意起来。


萧疏寒被他先发制人,说的哑口无言,喃喃着不知该为自己辩解些什么,自己不是故意瞒着他?确实是故意的;不是想和他当一辈子知交好友?嗯,这个,确实是不想。


不过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呢,萧疏寒按住楚遗风在他肚子上抚摸的手,红着脸问:“你当真不介意?我一个男子,怀了你的孩子。”


“诶哟,”楚遗风把他搂在怀里狠狠揉搓了一番,“我恨不得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呢,你我骨血相融得来的孩子,我怎会介意?”


“什么十个八个……”萧疏寒脸红更甚,这回终于乖顺地回搂了他的腰。


楚遗风抱了一会儿,解了相思之苦,便推着人进屋子,瞬间从潇洒人间的华山少侠化身为絮絮叨叨的老妈子,“这外头多冷啊你就穿这么点儿在这么在外头晃悠,你手怎么这么冰?屋里燃了火炭没有?你吃了饭没有?怎么摸着没有上次有肉了?你住这儿每天都吃些什么啊?你吃了没有?……”


楚遗风把躺椅搬进堂屋里,拿了厚厚地毛毯铺上,将萧疏寒宝贝地安置在上头,再把火炉放在他脚下,嘱咐他好好暖暖身子,就自个儿去后头转悠去了。


萧疏寒乐得清闲,慢慢悠悠地摇着躺椅,突然觉得几个月前想要瞒天过海的自己真是傻透了,兜兜转转,还是回到该回的人身边。


后头楚遗风看着落了灰尘的灶台哭笑不得,小道长连饭都不会煮,怎么敢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?


于家务事上,楚遗风可谓是得心应手,几下就把厨房收拾了个干净,想着等会儿再去街上买些米、油、菜。


而后转去寝室,嗯,床铺的还不错,就是垫子薄了点,楚遗风不甚满意地按了按铺盖,这躺久了定会腰酸背痛。


四处巡查了一番,楚遗风回到堂屋里时,躺椅上的人已经昏昏欲睡,楚遗风本来还有些小火气要找他算账,见此情景也只得作罢,将人裹在毛毯里抱起来,小心翼翼地放去了床上。


如果不是等会儿还要去集市上添补家用,楚遗风真想抱着他的小道长美美地睡一觉。


临走时他在人额上轻轻一吻,来的时候太匆忙,又发生了后面那些事,还没来得及亲亲他的小道长呢。


……


萧疏寒是被饿醒的,中饭没吃多少,还吐了些,下午那会儿消耗了许多精力,睡下时困倦得很,没什么感觉,这会儿休息够了才觉得饿的慌,想去找些吃的,可先下四肢无力,不是很想动。


正被折磨得心浮气躁时,外头传来响动。


是前头楚遗风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,后头还跟着粮米店的小二,扛着一大袋白米,楚遗风指挥他把米放在厨房门口,爽快地给了他报酬,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,“谢谢少侠。”


楚遗风摆摆手,“不客气,以后或许还要帮忙呢。”


小二忍不住问:“少侠是最近才搬来的吗?”


“嗯,昨天才来的。”


“难怪看您眼生。这院子我之前来过,住的是一位可好看可好看的公子。”


“哦?”楚遗风来了兴趣,“有多好看?”


小二害羞地挠挠头,支支吾吾道:“比柳府那小公子还好看。”


“是吗。他也叫你搬过米?”


“不是,是我帮隔壁大婶搬米的时候遇见的,那公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,拿了好多东西,我就顺带帮了个忙。”


楚遗风脸上的笑意淡了些,萧疏寒自幼长在武当,又是受尽恩宠的大弟子,除了练武,想必是没吃过那些苦的。


送走了小二,收拾好柴米油盐,眼见天色渐晚,便熬了小米粥,楚遗风走进寝室,想着把萧疏寒叫起来吃东西,他好给床再铺一层棉被。


掀开床帐时,一双明若星月的眼睛看的他心头一暖,俯身轻问:“怎么醒了?吵着了?”


“没,”萧疏寒动了动麻木的腿,“饿了,就醒了。”


“饿?”楚遗风心一惊,想着那大夫说的话,赶紧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,“是我思虑不周,该让你吃些东西再睡的。”


萧疏寒看他风风火火地出去,又风风火火地回来,手里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米粥,像个十六七岁出头的毛头小子,急吼吼道:“快先吃了填肚子,等会儿我再去煮些别的。”


情急之下楚遗风也没有忘了给他吹凉喂过去,萧疏寒尴尬地想要接过勺子,被楚遗风躲开,那人理直气壮地说道:“这有何羞的,我可是你夫君和孩子的爹。”


萧疏寒恨不得捂了他的嘴。


“乖,快吃。”楚遗风递到他嘴边,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

萧疏寒垂下眉眼,无奈吃了,咽下去后道:“没什么想吃的,别太油腻就好。”


楚遗风点头,服侍的尽心尽力,“我知道的。今天问了大夫,他给了我一张方子,我照那方子做。”看萧疏寒神情怏怏,精神不济的样子,他又特意说些俏皮的话,“我拿那方子时大夫还夸我是个疼媳妇儿的,说改日让我带你去看看,指不定是个龙凤胎。说之前也有一个带面纱的公子,半月去取一幅养胎的药,可疼人了,我猜那人是你,你说,我猜的对不对?”


萧疏寒涨红了脸,心道那大夫也忒热情,这也跟别人说。


那厢楚遗风还在揶揄他,学那大夫说话:“那小公子,可疼他夫人了,陪‘她’来诊脉,吃的穿的用的该注意的都问了,生怕出什么意外。就是夫妻俩都忒害羞了,蒙着面纱不愿见人,我开始还怕是什么朝廷通缉犯呢。”


萧疏寒听他学的惟妙惟肖、声情并茂,不由得发笑,楚遗风偷偷看他,见他气色好了些,心里也好受了不少。


做饭之于楚遗风来说,是必备的技能,华山可没有闲钱来专门请人照顾弟子们的饮食起居,所以华山弟子无论男女,自幼就得乖乖跟着师兄师姐们学做饭,在一旁打下手,长大后,就成了主厨,单日双日轮流做饭,偶尔有些脑子转不过弯的,会被人哄的多做几日。


楚遗风面对砧板上的一整只鸡,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,那时候是给师兄师姐做,现在,


现在是给心上人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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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们还记得我吗?!!!哈哈哈哈哈哈我回来了!终于肝完了,每天被阿琅一问候,感觉良心上特别过不去……哈哈哈下一章就是@江南烟雨. 阿琅了,大家快去私戳催她!
不知前文的小可爱们可以戳我俩的特制tag,琅轩玉盆景,阿琅想的,简直是个人才!


接下来我有两三个摸鱼脑洞,全都不完整,纯属发出来爽一爽,等我写完《难产》大概会挑一篇写完整,大噶到时候给它们投票竞选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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